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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图片为本人手机拍摄)
凤凰古城有两个姓田的,有趣,多才。一个叫田耳,凤凰土著,小说家。一个叫田爱民,好像花垣人,不知名的鼓手,也曾是小说家。这两个人,我都认识,但却有距离的熟悉。说有距离,是说,彼此相识多年,却并不亲昵,保留着各自的隐私。
我对湖南人的好感,最开始是因为父亲,在我幼小时,父亲在一个叫湘潭的地方焊水箱(汽车的水箱),常会带来一些好吃的,和湖南的见闻。这是我与外面世界的食物和见闻最初的联系。
年的夏天,我辞了一份工作,沿着沈从文一九三四年的路线将湘西走了一遍。并在凤凰的沱江边上买了一套住房。从此,我和凤凰古城有了一些亲昵的关系。
年,我发了一笔小财,我的散文集《小忧伤》的电影版权,被导演杨亚洲看上,他买了。我动了念头,装修了我在凤凰的房子,想做一个稍有些文学味道的青年旅馆。起了一个名字,叫做三号小镇。然而,终究是精力有限,我不能过度参与。转年我便租给了他人。
不论如何,我还是在我人生正常行驶的路上,试验了一把。开客栈的经历不止是浪漫,还包括计算,油漆的味道,装修工人的费用,熟悉电器,床铺的距离,以及凤凰的食物。
我相信我应该是一个对凤凰比较了解的人。年,我在这里住了半个月。从此以后,差不多每年都会到这里一次,借口是看看我的房子。
田耳是凤凰本土人,年青创会,在电梯里第一次见到他,他醉着。
渐渐地,知道了田爱民兄,他先是在古城的一个小巷弄里开了一家名字叫“摩西,请把房梁抬高”的酒吧,有一天,我鲁院的同学照进从铜仁过来,约了田耳,先在爱民兄的摩西那里喝酒,然后又杀至另外一处吃饭。田耳大醉,我们住在了爱民兄安排的陌生住处里。
只记得我和田耳兄交流的一项好玩的内容。那就是,我们都曾经给沈从文先生上过香。
田耳的原话已忘记,大概是说,沈从文先生颇善良,很是能保佑给他烧纸的人。田耳没有给沈从文烧纸前呢,小说大都被退,烧纸以后,天啊,一发而不可收。年,我才略懂文学是什么意思的那一年,和我同龄的田耳获得了那一届的鲁迅文学奖。
我也给沈先生烧过纸的。第一次烧纸钱给沈先生,我尚未写小说。再后来,每一次到凤凰,我都会到沈先生的墓地去坐一会儿。有时候一上午,也不见一个人来。也有时候,会遇到结队的人群。但是真正熟悉沈从文的并不多。大多数只知道沈先生是一个作家。写过什么,便不再究竟细讨。
沈先生的墓地,一开始偏僻极了。一直沿着沱江,向下游走。荒芜得很了,突然有石阶上去,才是沈先生的安息处。沈先生的墓碑也与别处不同,一整块不规则的五彩石,正面刻了沈先生自己的句子:照我思索,可理解我;照我思索,可认识人。这样肯定的句子,在沈先生文章里并不多见,他吹牛的次数极少。
然而,越是人到中年,越喜欢他的软弱,说到底,人的牵绊越多,人便越软弱,越妥协。人终究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。
在沈先生的墓地呆坐着,有助于自己理解他文字里的悲伤的部分。安静,有流水声,也有骡马驮着沙石向山上去,我也拾阶到了山顶,一看,一半是菜地,一半呢,有挖掘机的轰鸣声,在山的那一边,不知要筑什么内容。
对于我个人来说,凤凰古城最大的吸引力是沈从文先生,因为他葬在这里。他的文字也都是这个边远小镇里生出来的。这里的人吃的水,呼吸的空气,或多或少的,总是与他有关系。
只是坐在沈从文的墓碑旁,抽一枝烟,梳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,便觉得,人不但活不过一条江,一个古城,连一个句子都活不过。这样一想,又气馁,又明澈。如果我们活不明白,走不出一个偏僻的古城,那么,我们连做沈从文的读者,可能都不配。
在凤凰古城的第六天,我想推荐一下沈从文先生的墓地。这里安静,比安静更安静,因为这是一个有灵魂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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