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古城

凤凰城历史与人文的迷梦

发布时间:2021-2-24 0:06:16   点击数:

初夏时分,“旅游”二字又成为城市人的关键词。看过了皇城气派的大都市,也领略过雪域的伟岸胸襟,这次我想到一个安安静静、又有点人文气息的小城市悠闲去。相识八个月的好友来自湘西,是土家族人,这让我想起了凤凰城和张家界——湘西可圈可点的景点。

于是,就这样独自背上包前行了,我是个自由随意的人,也许一个想法就可以改变一段生活道路,一个偶尔的念头就开始了一段不知前路如何的行程。

湘西古城

新西兰老人路易??艾黎说凤凰城是中国最美丽的小城,作家沈从文的成名作《边城》写的便是他的故乡——凤凰城,画家黄永玉亦是诞生于此,还有民国的第一任总理熊西陵。凤凰城还是历史上颇具份量的重镇,从明至清的几百年间,凤凰城设司、设镇、设道、设营、设厅,成为湘西的边关重镇,统辖“大湘西”二十余州、县,辐射影响至湘鄂川黔四省边区,是当时的政治、军事、经济、文化中心。这些,都造就了这座湘西小城的历史和人文气息。

当然,这其中不乏为拉动旅游而刻意营造的商业意味。其实山水千年如故,不会因为人的构建而去改变什么;但是普通的百姓生活却不得不受到骚扰,封闭而沉静的生活不能依旧故我,商业气氛或多或少地浸染了他们。这也许便是我走在凤凰城的小街上,看到满目的商铺,满街的人流,总有那么一丝惆怅的缘由所在罢。

初来这个红土黄浆包裹着的小城,很多人都会大失所望:名声在外,原来也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地方啊!在我看来,凤凰城的魅力不能够一眼参透,它需要你涤去心尘,细细品味,品味青山秀水的自然风光,品味墨香四溢的文化韵味。

新城旧城

凤凰古城分为旧城和新城两个城区,旧城区的关键字是“历史”和“自然”。苍翠叠嶂的南华山映衬着清朝时期的城楼,红色砂岩的城墙已经风化剥落,锈迹斑斑的铁门记录着威武也记录了苍凉。清浅的沱江顺城而去,波澜不起,宠辱不惊。北城门下,宽阔的河面上架着一座狭窄的小桥,两个人面对面走来,还需侧身让过,这是当年进城出城的唯一通道。

在凤凰古城的旧城区,可以看到南长城的一段,它定然不及北长城在崇山峻岭上蜿蜒前行的浩大气势,但那些残垣断壁和齿牙井然的烽火台仍然可以让你回忆,回忆在那战火频仍的年代中的硝烟与杀声,镇压与反抗。凤凰城的南方长城建于明朝万历年间,全长公里,城墙高三米,同样是绕山跨水,在险峻的山脊上匍匐而去。南长城从凤凰县西的亭子关、阿拉营,到拉毫关、镇竿城,再至得胜营、竿子坪长官司,过乾州元帅府,最终到达吉首的喜鹊营。南长城又称苗疆边墙,是明王朝和清王朝的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,镇压南方少数民族,主要是南方苗族而修建的抵御工事。

凤凰一夜

凤凰古城给我一个最深的印象便是安详,好像一个规规矩矩生活着的闺房秀女。波澜不惊的沱江边,一迭土家特色的吊脚楼静静地观望自己在水中的倒影,江上的几架小桥乃是有年头的文物了,观望着百年间的战乱与更异,依是沉默不言,任脚步、马蹄纷沓而来,而终了一切都归于烟尘。衬托这幅画卷的是一片祥和的捣衣声,甚至没有更多的市井家常和琐碎议论。

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街上,有种温润清凉的感觉,这里的店铺一家挨一家,有蜡染、刺绣、牛头工艺品、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,还有独具特色的地方小吃。湘西的空气是潮湿的,而这里的蜡染奇多,也许正因为潮湿,那图案轻易地浸淫开来,才开出一朵又一朵诡异的花来吧。

如果买一只硕大的牛头工艺品来挂在客厅中央,许是一番野性和绮丽的生命之美罢。在青石路的尽头,小巷深深的深处,我找了一家最高处的小楼住下。仍然是最具特色的凤凰小楼,干净、细致,与这座古城的风格一致。从高高的窗户向下望去,当地人平静而悠然地坐着小买卖,而游人则暂时放开了凡尘中的种种际遇,像我一样,新奇而欣喜地四处游逛。

傍晚,我和一群游人参加了一个篝火晚会。苗家女子、土家小伙,轮番踏歌而舞,向我们这些不善歌舞的汉人频频招呼。盛情难却之下,我们也加入进去,笨手拙脚地跟着舞了起来。灼热的火星毕毕剥剥地迸射,我们的脸颊映着红光,内心的激情也同时迸发出来,城市生活中的那些负累、那些疲惫暂时一扫而光。

入夜,一弯秀月升起在吊脚楼的上空,商铺都关了门,游人们尽已散去,小城愈发宁静。跳舞时被激发得快速循环的血液现在沉静下来,我坐在尚未打烊的一间小吃店里,独自静酌酒名意在此处的“醉湘西”,品着特色小吃血耙鸭子、糯米酸辣丸子的酸辣香气;望着头顶的月光,想想《边城》里那些淡郁相间的句子,好像踏进了一个遥远的迷梦中。若不是女儿身,真想就在这样的安详里醉它一把,醉在湘西,醉在恣肆心头的诗句中。

拜谒沈老

既是文人,定要拜访前辈沈老的墓地和故居。沈老的故居位于凤凰古城内的中营街,在石板小巷的深处,一处两进两厢的小院。故居是古色斑驳的,融在凤凰城的安详之中。沈从文常自称为来自湘西的“乡下人”,而他正是从这座素面朝天的小院里走出来,走进喧嚷的世界,走进广阔的文学人生,而他身上那种湘西人特有的倔强、自信与不安分却伴随一生,未曾改变。我想,沈老的魂灵也许常常回返故里,穿行在水灵鲜亮的青菜间,游移在吊脚危楼和青峰绿水构成的湘西画卷之中罢。

沈老的墓地前是一条铺着青灰色条石的小道,小道的拐角处有一块石碑,上刻黄永玉手书挽句:一个战士不是死在战场,就是回到故乡。墓石上有四行红色小字:照我思索,能理解“我”;照我思索,可理解“人”。后面又写道:赤子其人,星斗其文。这是沈老的人生思索,他又习惯于把这个深邃的哲理对话比做“两个聪明脑袋打架”。也许跳出来看自己,跳出自我看人类、看世界总是一种很难也很高的境界吧。

作为名文人的沈老被如此尊重,真让我觉得万幸。我们的民族历来重视文学,文学并不仅仅是文字的运用,它更多地承载着精神的飞升与生存意义的叩问。在商业社会中,老文人仍被重视,虽说总有一点借文人之名获取商业之利的嫌疑,但被重视这一点仍不失为我们的幸事,也是时代的幸事。

几天的行程很快结束,又像以往的旅游点那样,我与凤凰小城依依惜别。如同走过生命中的一个个驿站,它们带给我相异的视野、相同的视点。凤凰城让我坠入一个自然与人文交织的迷梦,而出世的艰难和入世的惯性再一次困惑了我。

师玥杂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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