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古城

凤凰古城一座去过就可以忘记的老城

发布时间:2016-11-25 1:10:54   点击数:

很长一段时间内,我陷入写游记的困难中。   原因是我很难把自己所要表达的东西准确地表达出来。   我总觉得自己背起一个非常大的行囊行走,有说不出的痛。   犹如在某年某月某日,阳光灿烂的日子里,被仙人掌的小刺突然刺到皮肤一样地愕然。   现在,一月。   两年前,十一月,我跟一个女孩,去湖南。   那时候我疯了似地渴望旅行,于是如吃豹子胆般旷课一个星期,背上黑色行囊,出发。   行囊里带着两本厚厚的书,是沈从文老人的文集,有关凤凰,有关苗寨,有关流水的生活和历史。   在火车上我目不转睛地看走过的人,仿佛要从他们身上找到旅行的答案。我甚至不明白我带一千块的钱,两张塞在鞋底,八张放在妈妈给的腰包里到底在戒备什么。

  身边有个女孩在嗑瓜子,看起来很漂亮。   她有两个经理人,谈论晚会的一些细节,生怕没人知道这是明星。   然后没命地打手机,用很柔软的语调说一些不合年纪的话。   我跟同伴抱着沈老的书轻轻阅读,懒得理睬。他是我去完西藏之后唯一迫切想去探访的老人,除此之外,其他名人并不能引起我的   早上六点多,抵达长沙,立刻又买了开往麻阳的火车票,是晚上七点多。这样很好,我有12个小时可以在长沙闲逛。   一辆缺德的汽车把我们丢在湖大的分校门口,走进去的时候有刚从网吧揉眼睛出来的学生说,错了,打的去吧。   那天挺冷,三四度,对我们南方去的人来说,已似极限。   八点进了刚开门的岳麓书院,行李寄放在售票处。   零星的小雨,满庭的银杏,还有冷的风,围巾在起舞,说不出的辛楚。余秋雨说旅行本来就是辛苦的,当然,他更多的是指涉足文化领域的旅行。清晨,我的嘴唇发紫,手发颤,却快速走入凝重的文化地带。   橘子洲头,也冷。   我用全手动的相机照了一张略为颓废的图片,后来家乡报社登我游记的时候在一堆照片里,就挑了这张。我只能这么解释,水位很低的湘江,没有叶只是细枝张牙舞爪的树,刺激了某些人的视觉。   其实我喜欢毛泽东的书法。   撑伞,仰望,是潦草的不羁与气势的磅礴。去年在井冈山的百竹园里,牌匾上刻有毛的各种诗词,可惜是规范的字体,我读着没趣,之间既丧失了揣摩的过程,又丧失了灵魂的东西。   字如其人,诗词如其人。   读诗仙诗圣的大作,我常会冥想他们的字迹,是酒后,还是贫穷之中?   吃了黄叫鸭,我以为是鸭,结果是鱼。   坐了一辆小三轮摩托车,颠簸着,差点把胃里的东西都倒出来。我用手抓了一下车的把手,被一根铁丝狠狠地划了一道口子。我用拇指按住那个口子,避免看到鲜血的模样。   车停在桥边,说是交警不让进那片区域。那桥距离火车站有一公里的路,很长,很宽。我跟同伴拖着两个大行囊,撑伞,以每一米十秒的速度缓缓移动,那时候我的牙齿咬在嘴唇上,以让它显得更白,但坚强。   桥下的江水汹涌地跑过,我的口子已被遗忘,混合着雨水,如心情般无所适从。在桥上的那一段,思维比较空白,唯一想到的是,父亲母亲。   经过一家地下商场的时候,我丢下行李叫同伴等着,跑进去以五元的讨价差价买下一顶羊毛帽子。   我想我太傲气,竟然连天气也不放在眼里。   结果还是屈服。   戴上帽子的时候,两个人象高中生甚至初中生那样稚气,谁会想到我们已是大二的老龄少年,一路上忍受着被大人们叫“小妹妹”的称谓,几乎崩溃。   离火车开车时间还有一大段时间,我们进了一间茶吧。   价格非常昂贵,足以证明湖南喝茶的吧并不多。我们一点茶面子也没给,点了两杯热牛奶,然后在行囊里掏出信封,写点破文字,大抵是诉苦加煽情。   温暖,在那个时候,触手可及。

  那火车开往麻阳,开了10个小时。   我睡不着。于是就这样一天两夜不合眼。   座位是硬座,说是自费旅游,自然以经济为前提,况且,那是我整整一年的奖学金。对面的名工拖着大塑料袋走过来走过去,他们更是经济,只是站着。我跟同伴在一大片蓝色布衣中显得特别出位,羊毛帽子,行囊,还有比较前卫的穿着,把很多眼睛集中到眼前。   过站的时候,有人快速地走过,看到睡着的就伸手偷钱包,然后下站。列车员也不怎么搭理,估计管不住。我想开口,对面的一个叔叔制止了,于是我们便眼睁睁看着有些人丢失钱包时的窘态。   人类的表情,在这一刻非常清晰,愕然、惊慌、不相信、相信、压抑、崩溃,就是不吭声。   我闭上眼睛,开始唾弃,包括对自己。   到达麻阳是凌晨五点,一片黑暗,来自一路上偷窃的恐惧以及各种抢劫杀人案件的恐惧。   我们爬上一辆开往凤凰的汽车,十块钱,然后又在一片蓝色种沉默与发呆。明显地,感觉汽车在爬山,一座又一座,越来越接近我们的梦想。光线渐亮,接着是刺眼的阳光。   谈起大学社团的工作和学习的烦琐,有种扁人的冲动,原来旅行可以让压抑的东西非常鲜明地表达,然后是包容地收敛。   两个多小时的山路,最后进入沈老笔下的那座古城。   我并不是喜爱哭泣的女子,但那一刻真的想流泪。旅行的梦想其实不多,西藏、敦煌,都去了,剩下湘西的凤凰和福建的长汀。虽然每年都在旅行,但只有抵达最想去的地方,才有飞翔的冲动。   那时候凤凰还没出名。   沱江的水不清澈,但安静,下面有水草。   我们住下,叫了一个苗族的阿姐带着去玩。   与其说是行走,不如说是游走。   至少,去沈老的墓,是坐船过去。

  只有三个位的小叶船上。   我在第一个位子,可以清晰地看到江面的一切。吊脚楼、石头、水草、竹林、苗家孩子,还有塔。十五分钟的船程,十分钟处于沉默之中,听身边的水声。   沱江的美跟凤凰的韵味很贴近,沉淀的,不言不语的,只是流淌。   我跳下船,走上台阶,一级一级。   看到五彩大石,看到小黄菊,看到文人的脚印。   阳光灿烂,蒸发了长沙时的霉味,如绿叶般新鲜。谁会知道遥远的凤凰土中,躺着一位可敬的文人。   邂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。   上海的一位大导演是沈老生前的好友,受约拍凤凰的旅游宣传片。多年后我看到全国渐知凤凰名,说不出的感激,但有恐扰乱清净。   那天我们邂逅,简单地聊沈老的历史和文章,只关乎沈老。他惊讶于我们两个广东女子出现在偏远的凤凰,我们诧异于他竟然是沈老的知音。   然后合影。   他说,沈老是一个纯粹的文人,中国纯粹作文学的人并不多。   我喜欢纯粹这样的字眼。   特别用来形容沈老。一个老人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还是那么安静,那么慈祥,那么正直,那么执着,我以为,只有纯粹两个字可以配上。   凤凰是一个小城。   冷季,连门票都可以省掉,只要你明白。   我去朝阳宫,尤其喜爱那个古戏台,一切人去楼空。爬上去找了几个大竹枝挥来舞去,仿佛拭走上面的尘埃。   走廊变成了画廊,陈列着各位现代画家关于凤凰的走笔。黄永玉的画太珍贵,所以看不到,但二级画家刘鸿洲的画很精制,所以记住他的名字。   后来,在去苗寨的车上,我们真的遇到刘,他朴实而大度,跟妻子一起出外,搭很破旧的汽车。我们在他下车的地方合影。   相片中,我看到自己在微笑。   画、历史、故事,一切来自不可名状的缘分和感知。   买了一些小的竹制品,还有拜访了国际蜡染大师熊承早。   他很热心地拿出各种作品和与国外友人的合照。   真的很想买下他的一副画,因为我看到中国艺术凝练的精神。可是太贵,我自助旅游总带很少的钱在身上,一路磕磕碰碰,为钱烦恼,给精神不必要的磨练,但很舒畅。   我至今保留他的名片。   其实不买无所谓,还会去。有些地方去了一次不会再去第二次,有些地方去了一次,每年都想去。那里我们结交了很多朋友,包括旅行社的经理,他是云南大学的研究生,请我们吃饭,谈文学,并第二次带我们去沈老的墓。   现在,他在北京搞旅游,有时候会传真新写的诗。   有些我读不懂,但感受到他对家乡不变的热诚。   苗家老大妈已一百零六岁,上过湖南卫视。、   我们翻了两座山去看她,鞋底被石上的黑泥弄得非常狼狈。   扣响门,一个老人打开。   一百多岁的老人拿着锄头,在干活。   儿子跟媳妇七十多岁,据说孙子孙女们都跑到广东打工。这真稀奇,我们到凤凰看他们的父亲母亲甚至奶奶,他们在我们居住的城市打工。   火坑点了火,熏着梁上挂着的腊肉和玉米。老人的儿子点了烟,顿时烟雾迷茫,儿子频繁地咳嗽,老人也是。苗家的阿姐作翻译,我们交谈不多,最大的乐趣在于看湖南卫视为老人拍的照片。她大概一生中第一次这么风光,反复要我们看多几次。   我去上所谓的厕所,一群猪在看,站在两块木板简陋搭成的厕所上,我差点重心不稳掉下去。   老人招待我们吃简单的捞面,没有盐没有味精,只是下点油,然后捞起来,加辣的酸的你随意。不收钱。   阿姐说,来看老人的旅客每年都有,但她好客,不收钱。   既然不收钱,我就照相。我跟他们一家人庞大的集体照了相,然后一个一个照。洗出来的时候,用信封装着寄出,仔细地写上老人的名字。   现在我有一本专门收集旅游照片的册子,不时翻开,看到生命中每一个给我善良和健康的回忆,老人的笑,孩子们发红的脸蛋。   最后一天在凤凰是无所事事地游荡。   舍不得离开但又不想继续寻访。   阳光依旧灿烂,我们在路边吃了五毛钱一饭盒的野菜饭,还有饺子,花生什么的,最美味的是整个的烤乌鸡腿和清甜的猕猴桃。   夹杂着复杂的情感观望这座电线秆交错的小城。导演说,要拍好旅游宣传片,最重要的是解决电线秆的问题,不然影响美观。   人文的一些改造总是把原本淳朴的东西破坏得非常漂亮,但不真实。   我抚摩着那么多的胶卷,感觉自己不可抑制地思念过去的每个瞬间。有时候我就是这样,处于发呆和痴迷的状态,想去某个地方,想读某本书,想过某种生活,想爱某个人。得到的时候,就害怕突然失去,毕竟要失去。   我热爱遇到的每个人。   不言不语。   除非他们能感觉。   就好象我读沈老的文字,跌进去,讨厌不懂的人人抱怨无聊和平淡一样。   晚上,坐上去常德的汽车。告别我的凤凰。   旅行社的那个经理去送,送了一袋猕猴桃。   我已不戴羊毛帽,精神很好。   因为出发之前我在古城的城墙上来回地走,甚至跑到别人的家里非要看清朝的一张床。门票是两块钱。就是一张简单的床。   我来回地走,不停地走。   我想,告别我喜爱的城市,这真难过。   最难过的是,它将成为大家喜爱的城市,然后就是不喜爱的城市。有多少人能真正明白这座城市,有多少人能读完沈老的文章再去这座城市,又有多少人在这样的城墙上走来走去,走来走去。   车行驶在无边的夜色中,我进入桃花源的领地。   在生命的某一个点,就那么几天,我完成我自己四分之一的旅游梦想。然后想去外国行走,不再留恋。   如开头一样。   很长一段时间内,我就是这样陷入写游记的困难中。   原因是我很难把自己所要表达的东西准确地表达出来。   凤凰飞处,虚无而辉煌。   我表达了么?   不知道。   我只是记录,然后忘记。 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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