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起来,打嗝的时候还依然是一股鱼头味道萦绕不散。带着朦胧的睡眼,我们再次来到张家界中心车站,踏上了通往凤凰古镇的大巴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凤凰古镇就成为了我向往中的一处地方,总想着能够在这座沱江横穿的小镇上,找一处临江露台,安静的看一看书,听一听歌,发一发呆,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。或许是因为在丽江的时候,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体会这种悠哉的生活状态,想要在这座同样有名的古镇上弥补回来。
我知道在十一黄金周到这座古镇去旅游,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,或许过多的游人会破坏掉古镇宁静的气氛,人群中熙熙攘攘的沱江,也不再是我希望看到的沱江。但是,我还是决定过来看一看,心远地自偏吧,作为一个安静的过客,我希望我眼中的凤凰,也是安静的。
在中午的时候,这份心境就被打破了,旅游车堵在路上,在距离凤凰古镇还有三四公里的地方等了四五个小时,完全不动,焦躁的我们只好靠自己的双腿走完这最后一程。拖着箱子走在水泥路上的时候,我在庆幸最近一段时日,张家界并没有淫雨霏霏,阳光也很给面的铺满了大道,只剩下飞扬的尘土有些扰人心神。在接近古镇的时候,阳光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敌人,热气腾腾的蒸汽从领口窜出,模糊了眼镜的镜片,而地图上的那个图标,依然深藏在小镇的中央,绕来绕去的并没有展现胜利的曙光。
等到终于来到我们定下的张公馆酒店,在凤凰镇沱江边的一条小巷中,一路走来,各种旅馆、酒店和咖啡吧充斥着大街小巷,几乎没有看到什么超市蔬果店之类的民生小店。或许是名气给凤凰小镇带来了从没有过的繁荣,但熙熙攘攘的游客也给凤凰古镇带来了不可逆转的变化,这里不再是沈从文笔下的边城,而是旅游圣地凤凰。
在酒店略为休整,我们有些迫不及待的出门,第一站是去吃饭。作为一个伪吃货,在凤凰这个地方,肯定要吃的就是血耙鸭、牛肉粉和酸菜鱼了,按照大众的指示,在老城区边缘找到一家老店,并不怎么高档,但是绝对地道的小店。两个人就只能吃最简单的血耙鸭套餐,两个小菜加上一大锅血耙鸭。老板还专门讲解了下血耙的制作过程,沸腾的锅底飘散出鸭肉混合糯米的清香,让我们食指大动。血耙是用鸭血和糯米混合鞣制的,切成工整的条块混合在甜香的鸭肉中,咬一口满嘴都是糯香的味道。两个从早上一直折腾到中午的家伙来不及交流,铜锅瞬间就被吃掉了大半。等到半饱之后,才晓得慢慢品尝血耙和鸭肉在舌尖上的感觉,这才知道猪八戒是怎么吃掉人参果的……
从小店出来,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懒洋洋的,人说食困食困,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,带着微醺的困意,我们顺着弯弯曲曲的小道在凤凰古镇之中漫步,身周的人群时多时少,古镇中的木质吊脚楼在小道两侧延伸,偶尔会路过几个漂流慢邮吧的小店,可惜“时间”的价格过于昂贵,只能在精美的图片中间顾盼,却舍不得在这里留下太多银钱。偶然间看到一间店铺的指示牌,叫做《天堂时光旅行书店》,用漂亮的瘦金体雕刻,一时间有些好奇,可惜先要穿过一条已经在散发异味的小河,或许是为了维持沱江的水质,周围的这些小河都被拦截成为死水,久而久之,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臭水沟。这家小小的书吧就坐落在这条臭水沟旁,在进门的一瞬间,我脑海中闪过的,是在这种环境下,真的能够静心读书么?
小书吧并不宽敞,在几张简单的木板桌旁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老物件,也许是因为窗户被大半遮挡的原因,整个物资有些阴暗,有一两位背包客在书桌前静静的读书,而老板娘懒懒散散的倚在柜台之后,目光没有焦距。这里好像是被以往的角落,确实异常安静,周围道路上的喧嚣无法传入到这个背靠主建筑的小屋,而几缕透过窗纱的阳光将屋子里面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糯黄。如果不是隐隐存在的臭味,这里确实是一个避世读书的好地方,可惜,也许因为经营不怎么景气的原因,书架上并没有几本真正值得看的好书,也许在门口发呆的老板娘也不过在这秋日里熬着时光,放自己的心情出去旅行而已。
再次踏过虹桥回到酒店,却没有停留多久,晚上定了名为《边城》的演出票,要重温沈从文笔下的边陲小城,那山水,那风情,那歌声,那翠翠……或许是勾起了曾经的回忆,那悠扬的笛声响起的时候,仿佛再一次拨开时空的迷雾,真真切切的看到那小镇上的悲欢离合,渡船清歌。从剧院出来之后,再次走在流光溢彩的凤凰古镇,在沱江之边对着潺潺流水,回想那还没有桥,没有喧嚣的小镇,那小镇上依然在等待的翠翠,能否等得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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